2014年7月25日 星期五

番外(一) 人皮燈籠


「主人 為何將那只燈籠,贈送給他呢?」白兒泡了一壺新的茶和剛做的茶點,放在桌上。

「那本就屬於他的,只是因為多次的波折...才會到妾身這,若妾身強留那只燈籠,對妾身抑沒有好處。」愛染嫇孃拈起一塊桂花糕放入嘴中。

「他的?可不是那位黑先生,給主人您的嗎?」白兒歪著頭不解的說。

「這...就要重頭說起了啊!」愛染嫇孃輕嘆了一聲,開始說...

明太祖朱元璋,是以剝皮法示眾的從古至今第一人,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而後許多人也效仿於朱元璋以不同的方式活剝人皮,但是剝下的人皮,能幹嘛用呢?雖有些將剝下的人皮,做為坐墊之用,也有些用來祭祀之用...但是還有一種用法,就是做成......『人皮燈籠』!

「白梅,妳一定要等我...」蘇方眼眶濕紅的看著白梅,離開了家鄉赴京趕考。

「我一定會等你,你一定要回來...」白梅已經泣不成聲。

蘇方正式的向白梅道別,坐上客船離開了家鄉,遠赴京城趕考。蘇方和白梅原是一對青梅竹馬,兩家人就住隔壁,從小就定了娃娃親,原一打算蘇方18、白梅16兩家人就正式結為連理,誰知道天時不濟,蘇方的父母和白梅的母親,都在一場天災的時候,意外染病皆亡,蘇方頓時家破人亡,只靠白梅平時暗自的接濟,以及蘇方平時在學堂裡教導一些孩童,一年前白梅的父親再娶,後母對白梅的態度惡劣,三番兩次因為忌妒白梅年輕貌美,而欺負白梅。蘇方多番搭救白梅,都慘遭白梅後母諷刺,家貧人不上進,蘇方很是喪志,但在白梅的鼓勵之下,蘇方終於考試進榜,成為了一城的秀才,然而成為秀才並不能改變蘇方的家世,蘇方為了給白梅給好的未來,因此進京趕考,希望一舉成為狀元,將白梅風光娶進家門。

自從蘇方進京趕考後,白梅的後母突然對白梅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,過沒幾月後,白梅終於知道原因了,因為前幾個月村裡來了一個富貴人家的公子,意外地看見正在河邊洗衣的白梅,一見傾心,回到府中後念念不忘白梅,跟自己父母商討後,決定迎娶白梅做為自己的側室,白梅死活不肯...用盡一切法子想逃離這門婚事。

「蘇方哥哥 你在哪?快回來吧!」白梅被關在自己的房內,看著窗外哭泣著。

「白梅妹妹 妳還好嗎?」蘇方因水土不服在京城生了重病,自然落榜了...

遲遲等不到蘇方回來的白梅,在父親以死相逼後,終於穿上了紅衣嫁裳,全村的人包括那名公子,都對白梅的美貌看呆了,披上紅頭巾的那一刻,白梅心已死一半,歡慶的鑼鼓聲沿路到了碼頭,白梅不固禮儀的掀起頭巾,依舊沒有看見蘇方,絕望的坐上船...搖搖晃晃的嫁入府內。

一到新房後,白梅立即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,把門深深的鎖上,不顧旁人的叫喊,以死相逼...堅持不願意讓任何人近身,公子好不容易娶回來如花似眷的美妾,怎敢忤逆白梅的意願,身害怕一不小心美人就這樣自盡,所以就哄著白梅說,若是她不願意,定不會勉強...白梅雖然聽到這一番話,心裡有些動搖,但還是深鎖大門,公子沒有任何方法只能叫下人多加照顧和看管,不得讓二奶奶有任何不悅。

白梅一等公子離開後,鬆了一口氣,連日下來...在白梅那裡的下人都真心的喜歡白梅,尤其是替白梅送飯的奴婢,終於知曉為何白梅堅決不與公子在一起的原因,也替白梅掩飾著。一場重病後,落榜的蘇方,因為沒有錢和面子回去見白梅,於是在一處破宅裡落居,白日在京城內替人書寫信件,或是書寫書法販賣,由於蘇方本來就非池中物,此次失利,只是因為生重病導致考不好,也因為這樣蘇方的書法和文筆,意外地流傳到了大學士那邊。

某日大學士喬裝到了市集看到蘇方正在為人書寫信件,讚歎了一聲好文章,但是想了想有好文筆,非會有好腦袋,於是故意在一旁質問蘇方問題,沒想到,蘇方回的妙語如珠,令大學士十分滿意,留一只扇子給蘇方,請他明日到某處相會。到了隔日,蘇方來到某處,赫然發現昨日之人,竟然是京城內最有名的大學士,大學士很滿意蘇方的才智,於是將蘇方收留置府內為徒。

頓時間,蘇方的名聲一時大噪,但蘇方雖已處在富貴之中,但心裡仍就掛記著自己的白梅妹妹,多方請人回鄉打聽,卻聽到白氏一家早已搬遷,不知去向,自此蘇方常以酒忘懷,在文學的造詣上更為精進。

後來一日,收到某戶富貴人家的邀請,大學士不便拒絕,於是蘇方前來應約。公子看到如時赴約的蘇方,開心的不得了,因為自己的愛妾平時最喜歡就是欣賞名畫書法,這還是他多方打聽之下才得知的,因此為博得美人歡心,才利用權勢將蘇方邀請而來。

蘇方靜默的專心於寫書法上,並未瞧見有一名女子來到,引來全場的目不轉睛,只見女子到場後...看著書法的字,忍不住熱淚盈眶。一筆落定,蘇方感到一股視線不停的看著自己,猛一抬頭,自己日思夜想的愛人竟然就在眼前,一時忘我,筆從手中滑落掉至地上,發出聲響,眾人才驚醒。蘇方驚覺自己失態,連忙拱手道歉,正要去撿掉落的毛筆, 一隻纖纖玉手已經將毛筆撿起,遞給了蘇方,蘇方默默的接過,不發一語。公子發現場面的尷尬,連忙打圓場,向眾人解釋,白梅乃是他所娶的側室,今日是頭次見訪客,有些不周請大家多擔待,重人一聽便笑說無妨,更何況還是一位美人。蘇方聽聞白梅已嫁作人婦之事,驚愕不語,後只用一種被背叛和厭惡的眼神看著白梅。

白梅知道自己遭到蘇方誤會,急於想解釋,但礙於人多、禮教和蘇方完全不再正眼看她之下,而做罷。蘇方後來離府,白梅也不多加留戀的轉身回房,頓時讓公子面上無光,有氣無可發洩。

回到府內的蘇方,拿酒欲將自己灌醉,沒想到此時隨從進來,拿了一封信給蘇方,蘇方一攤開信,發現是白梅的筆跡,原本想棄之一旁,但轉念想了想,白梅是如此忠貞的女子,說部定真有她的因由,因此就凝神看了信的內容,一信閱畢,蘇方早已淚流雨下,恨自己的無能,才讓白梅遭此待遇。

此後公子為了博得白梅的歡心,多次邀約蘇方前往府中,蘇方欣然前往,偷偷的與白玫以書信來往,詩詞相對,兩個人的感情益發益濃,終致這段戀情被大學室發現了。大學士大發雷霆將蘇方臭罵了一頓,但得知兩個人的處境後,為他們兩個感到悲哀,可也不知該如何處理,因為那戶富貴人家,不是隨意的人都可以招惹的,也因此大學士不斷告誡蘇方,不可以逾越,甚至不要再和白梅往來。但是好不容易找到白梅的蘇方,怎麼可能輕易的放棄,三番兩次明來暗來的與白梅偷偷相約。

在一次偷相約至廟宇參訪的時候,兩個人將旁人支開,終於犯下了致命的錯誤,幾個月內白梅心情的轉變和接二連三的出去,終於引起了公子的懷疑,在一次兩人相約中,終究被公子抓到,白梅被帶回府中,蘇方慘遭毒打一頓。

回到府中的白梅,將自己鎖入房內不發一語,不進任何食物,公子好言相勸,也全然無效,蘇方又偏在此刻不停的在府外帶人吵鬧。公子終於被白梅和蘇方的行為氣炸,強行將白梅的門打開,將白眉壓至床上,不顧白梅抵抗,硬上成功...而後白梅形容枯槁,公子每日不顧白梅的強拒,夜夜求歡虐待。

蘇方在府外,吵鬧不成,體虛又慘遭毒打一頓,傷未好,終於吐血而昏倒於雪中。白梅一直在心裡盼望著蘇方,來拯救她,卻遲遲未等到。一日,蘇方勉強掙著病體,寫下一行血詩,倒回病禢,自此之後藥石罔效,沒幾日在一場大雪中,大學士進門想觀看徒兒的身體狀況,已然發現蘇方已吐血身亡,全身發出惡臭之味,迫於無奈之下,只能草草下葬。

白梅不知事情,依舊癡癡的守候,終於將公子逼瘋,錯手打了白梅,導致白梅滑胎...甚至陷入昏迷不醒,原本公子自責自己的失手,但聽到白梅連在昏迷中都還喊著蘇方之名,一怒之下,將蘇方屍首抓出來鞭屍,甚至吊在府內,公子已全然失心瘋,白梅醒後,發現蘇方的屍首,抱著蘇芳屍首痛不欲生,公子一把抓起白梅的身子,消失不見蹤影,幾日之後...公子出現在府內,但白梅已經不見,只見公子手中提著一只燈籠,燈籠帶著白梅生前身上的香氣,燈籠上畫著一名女子...竟是白梅,高掛在公子的床邊,公子鎮日靜喃著:

「白梅 白梅 再也不會離開我了!」

大學士發現愛徒死後,還遭受虐屍,上報朝廷,皇上震怒將公子壓入大牢,靜候處決。進入大牢後,公子就在大牢裡發了瘋,整日喊著將白梅還給我,沒幾日被人發現,暴斃死於大牢之中,屍水臭氣瀰漫。

沒多久,那戶富貴人家破產慘遭滿門抄斬,那只皮燈籠也從此不見蹤影。只知得此燈籠著,非死及瘋,夜夜都會聽到一名女子喊著:

「蘇方 蘇方...你在哪裡啊?蘇方 蘇方 我好疼啊! 蘇方...蘇方...蘇方...」


「主人...你說的...該不會就是那只燈籠吧!」白兒吞了吞口水,那只燈籠她提過...

「嗯?妾身沒說是哪只燈籠吧?妾身似乎也沒否認呢!」愛染嫇孃壞心的笑了笑,喝了一口茶。

「主人別鬧了,快說啦!」白兒眼淚盈眶,都快怕哭了。

「放心吧!即使是,她也不會傷害你,因為她不會傷害任何人,她只是一直在等待她的蘇方,和那些負心的男子。」愛染嫇孃又喝了一大口茶,剛才開口說了太多的話。

「真的嗎?」白兒相信愛染嫇孃的話,但還是怕怕的。

「真的...」不然放在這裡那麼久,就沒有出事過。愛染嫇孃在心裡默默補著。

白兒還是不安的,緊靠著愛染嫇孃的身邊,愛染嫇孃無奈地笑了笑,躺臥在貴妃椅上享用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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